小宝摘到我的眼镜,戴到自己头上,我赶紧制止,说会难受,她却说不难受。
我拿回眼镜,开始悲伤地讲述我的故事,这个故事以“哎”的一声叹气开头,这一声叹息里,充满了无限的惆怅,然后进入正题:“爸爸小时候,老是躺着看书看电视,奶奶批评我,我也不听,结果呢?近视了,戴上眼镜了,然后我再想跳舞也跳不了了,一跳,眼镜就掉下来了。后来,老师就不让我跳了。”
小宝已经足够聪明,故事讲到这里就可以了,点到即止,让她自己慢慢消化。我很少从我虚构的“悲惨童年”直接过渡到她身上,她自己肯定会理解的。
这不,她果然理解了,马上明白我其实是在说她。
小宝的回答以一句“可是”开头,这一“可是”,我心里就一沉。
“可是,妈妈也老是躺着看电视啊,妈妈都没有近视。”
我一下子噎住了,那种“妈妈是大人”的辩词太霸道,孩子不会喜欢的,而且没有平等的意思,但是除了这句话,我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讲,然后我就很纠结,最后终于想到了:“妈妈不是偶尔也戴戴眼镜吗?”
“可是,妈妈没有近视啊。”
的确,小宝说得对,妈妈戴眼镜就是为了臭美,她那是平光镜。
这咋整啊?
算了,就当我什么都没说。
我沉默吧!
我也只能沉默了。
见我不说话了,小宝就走了,自己玩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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